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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市是什么意思(“狱市”到底是什么?)

2024-12-01 10:41:53

曹参,西汉著名的开国功臣之一。干掉了项羽之后,刘邦给群臣计功排位,萧何第一,曹参第二。萧何做了汉朝相国,曹参做了齐国相国。

齐国,是刘肥的封国。刘肥,是刘邦的长子,为婚外情私生子。在汉初的封国中,齐国最大,刘邦很重视,所以派最信得过的曹参去做相国。

曹参相齐,行黄老之术,清静无为,与民生息,于是齐国大治。九年后,汉相萧何死,曹参接任。临行前,曹参对自己继任者说:以齐狱市为寄,慎勿扰也。

接任曹参做齐相的人问:“治无大于此者乎?”很明显,他很诧异,这说明在他眼里,“狱市”不是最重要的,甚至可能还是无关紧要的。曹参回答说:“不然。夫狱市者,所以并容也,今君扰之,奸人安所容乎?吾是以先之。”于此可见,对“狱市”的管理,曹参非常重视。

但是,何为“狱市”呢?无论是《史记》还是《汉书》,原文都未作说明。大概时人都懂,无需说明。或许至少到唐朝,时人都还知道什么是“狱市”,因为颜师古为《汉书》作注时,引用南朝孟康的注解,以及自己作注,都未加说明。

孟康只是对曹参的话进行了一定的拓展:“夫狱市者,兼受善恶。若穷极奸人,奸人无所容窜,久且为乱。秦人极刑而天下畔,孝武峻法而狱繁,此其效也。”而师古只是引用老子“清静无为”那句话补充,以说明曹参“欲以道化其本,不欲扰其末也”。

但随着时间推移,许多事物或变化或消失,或叫法变了,以至于后人不明白何为“狱市”了。比如到了宋代,居然有人理解为“监狱”和“集市”。

朱翌 《猗觉寮杂记》中就说:“狱也,市也,二事也。狱如教唆词讼,资给盗贼;市如用私斗秤欺谩变易之类,皆姦人图利之所,若穷治则事必枝蔓,此等无所容,必为乱,非省事之术也。”

这种解释显然不对,因为曹参说得明白,“夫狱市者,所以并容也”,孟康补充:“夫狱市者,兼受善恶。”看“并容”与“兼受”这两个词,都证明“狱市”就是一个事物,而不是两个。

“狱市”到底是什么?首先可以肯定的是,“狱市”是某一种场所,不是两个场所。其次可以肯定的是,这种场所功能在“市”而不是“狱”。也就是说,“狱市”属于一种交易的市场。

这一点,在《旧唐书·崔融传》中可以找到证据。“时有司表税关市,融深以为不可。”关市,指设在边境同外族或外国通商的市场。当时有关部门上书,要在关市收税,而且连通过的行人也要交税。崔融上书反对时,就引用了《汉书》中曹参的话,以及孟康与颜师古的注释。

所以,“狱市”是一种市场无疑,“狱”字应该是对“市”的修饰限定。那么,什么样的市场在当时被称为“狱市”呢?我个人认为,就是古代的黑市。但此黑市非今天所谓的黑市,区别很大。

在古代,本来就是重农抑商。而汉初,与民生息,重视农业生产,对倒买倒卖更是严格禁止,有些东西不许私人买卖的。在这种情况下,就出现了黑市,即偷偷进行某些商品的买卖。

那为什么说“狱市”里“兼受善恶”呢?“善”指老百姓,因为这些交易行为,有的涉及到老百姓的生活所需,老百姓无论是卖是买,都只是为了生活,而不是为了非法盈利。“恶”指奸商,有些人或买或卖,目的就是为了非法盈利,还有的于中欺诈获利。

这种市场,是那些奸邪之人得以生存的地方,他们可能是高价倒卖,也可能搞点欺诈,普通老百姓进入交易,要么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要么是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。总之是自由交易,吃亏了就自认倒霉,不敢报官。

曹参临行前,叮嘱继任者不要干扰“狱市”,给一些奸邪之人留个活路,这些人在“狱市”非法买卖,属于小恶,不影响社会稳定,他们甚至只是为了生存。如果对“狱市”进行打击,就断了这些奸邪之人的活路,这些人活不下去,肯定就会生出更大的乱子。

其实,古代的这种黑市,是因为官方限制太多造成的,而且这种限制影响到了普通老百姓的生活,乃至生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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